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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路之埃尘,
四处漂泊无所依
我掉落在草地
目及所处的容身之所
像个古老的洞穴长眠者[1]
亿万年的时光里,我只是一粒尘土
悬浮在大气的意志之中
遗忘了最初的由来
睡梦中,当我再次辗转漂移
从四维的时空交错中被释放
我朝着一个大牧场走去
在那里吮吸久远的乳汁
每个人都以各自的方式获此体验
然而对于广博的宇宙而言
人类的自我意识和记忆,
渺小得微不足道
白天,我们每一个个体生命涌动在,
那些扣人心弦的劳动中
并在夜晚,汇入爱的乌有之乡
鲁米RUMI
[1]译者注:这里Cave sleepers指的是七个长睡者的典故。《古兰经》第18章即以“山洞”(,Kahf)命名。该章讲到七个青年人真诚信奉真主,表示“我们的主,是天地的主,我们绝不舍他而祈祷任何神明。”因为不肯将当时的国王尊为偶像来崇拜被四处追捕,这七个虔诚的青年便带着一条狗避居于山洞,酣睡了三百零九年。这则故事被认为是安拉留给世人的神迹,在伊斯兰世界广为流传。
同样基督教中也存在着更早的版本,《罗马帝国衰亡史》中说罗马皇帝德基乌斯当政期间,以弗所的基督徒受到执政当局的严酷迫害,其中七个出身高贵的青年不愿意改变信仰,就躲入以弗所附近一座大山的巨大山洞里,“暴君决心让他们死在洞里,便下令让人用一堆巨大的石头把那山洞口牢牢封死。这时他们立即全进入了深沉的睡眠,而且神奇地无限延长,竟一直睡过了一百八十七年,却丝毫无损于他们的生机。”本书作者认为穆罕默德在跟随驼队前往叙利亚时,曾在叙利亚集市上听到这个故事,其后便把该故事作为神启而四处传授,最终被他的信徒写进了《古兰经》中。
七个长睡人的故事曾被许多国家,从孟加拉到非洲的信奉伊斯兰教的国家,采纳和改编;在遥远的斯堪的纳维亚的最边远地区也曾发现过类似传说的遗迹。究竟故事的真正来源如何,这里不做评判,仅希望它能帮助你更好理解鲁米的诗文。
这一充分表明人类意识的故事,所以能如此极易被普遍接受,看来应归功于寓言本身的妙处。我们不受干扰地从青年时期向老年进发,完全不曾注意到那缓慢但一时不停的人事的变迁;甚至在我们的更为广阔的历史经历中,我们的想像也习惯于通过一系列连贯的因果关系,把极其遥远的战争暴乱联系在一起。但是,如果我们能把两个重大时期之间的过渡期完全抹去;如果我们可能在一觉睡到两百年之后,在这个对旧世界记忆犹新的人面前,展示出新世界的景象,那他的惊奇和感想必能成为一部富有哲理的传奇故事的有趣的素材。
【English version】
I am part of the load
Not rightly balanced
I drop off in the grass,
like the old Cave-sleepers, to browse
wherever I fall.
For hundreds of thousands of years I have been dust-grains
floating and flying in the will of the air,
often forgetting ever being
in that state, but in sleep
I migrate back. I spring loose
from the four-branched, time -and-space cross,this waiting room.
I walk into a huge pasture
I nurse the milk of millennia
Everyone does this in different ways.
Knowing that conscious decisions
and personal memory
are much too small a place to live,
every human being streams at night
into the loving nowhere, or during the day,
in some absorbing work.
momoko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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