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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和先知的传统——至圣与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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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3 08:46:2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按:本文选自 IDEALS AND REALITIES OF ISLAM ,CHAPTER 3(《伊斯兰的理想与现实》,巴基斯坦拉哈尔苏海黎研究院1994年版本)


       作为伊斯兰的缔造者和安拉的启示的传达者,先知穆罕默德是天经的最卓越的解释者;他的哈迪斯和逊奈—-他的言行是继古兰经之后伊斯兰传统最重要的源泉。为了解先知的重要性,仅仅外围地研读有关先知生平的书籍是不够的。一个人必须就伊斯兰的观点来审视他,并设法揭示他在穆斯林的宗教意识中占据的地位。在任何伊斯兰语种中,一个人说这个先知,他指的就是穆罕默德(愿主福安之);只要他的名字被提及,后面就势必附带“算兰拉呼 尔莱伊黑 我叁来迈”作为礼节 ,意即愿主给予他福祉平安。
       可以说,一般而言,若一个人说先知,指的就是伊斯兰的先知,尽管在所有宗教中,它们的缔造者(作为宇宙理智的一个方面)成了缩影、道、化身,然而,每一个缔造者都强调真理的某一个方面,甚而普遍地代表那一方面。尽管很多宗教都有‘化身’这一信仰,若一个人说“道成肉身”(在亚布拉罕征候中),指的就是基督,他象征着这一方面;尽管所有先知和圣徒都经历了“开悟”,开悟指的是佛的经验,他的经验是这种经验最显著的、最普遍的显现;同样,伊斯兰的先知是圣品的原型和完美体现,故,他是这种深远意义上的先知。事实上,在伊斯兰中,任何形式的启示都被视为圣品,在穆罕默德(愿主福安之)那里可以看到圣品的整体的、完美的实现。苏菲诗人穆罕默德•沙比斯塔利在他的《神秘的玫瑰园》中写道:“第一个圣品显现于阿丹,它的完美体现于封印的先知。”(温菲尔德译)
       非穆斯林很难理解先知作为宗教生活和精神生活的原型的精神意义和作用,尤其是来自基督教背景的人士。与基督或佛陀相比,作为精神生活的典范,先知穆罕默德的俗世业绩往往似乎太人性,他太注重社会、政治、经济活动的兴衰。这就是当今许多为人类的伟大精神导师著书立说的人士不能感应地理解他、解释他的原因所在。从某种意义上说,与先知的精神光辉相比,非穆斯林更容易看到基督的,甚至是中世纪非穆斯林和穆斯林圣徒的精神光辉,尽管在伊斯兰中,先知是至高的圣徒,在伊斯兰中,没有他就毫无圣洁可言。
       这一困难的原因是,先知的精神本质被掩盖在他的人性本质当中,这种纯粹的精神功能被隐藏在他作为人类导师和社会领袖的职务当中。先知的角色不仅是精神向导,还是新社会秩序的建立者,并具备这一角色所暗含的一切东西。而,现代世界的宗教正好与生活的其它界域相分离,大多数现代人很难想象一个精神存在怎能处身于最为强列的政治和社会活动中。
       实际上,如果人们理解了先知的人格轮廓,就不会再拿先知与耶稣和佛陀相比较了,他们的讯息根本上是指向圣洁之人,他们构建了以僧侣式生活为根基的社会,之后,这种生活又成了整个社会的典范。更确切地讲,由于 “王”与“圣”、今世与后世的向导的双重角色,穆罕默德先知应该与《旧约》中的圣王、大卫、所罗门,尤其是亚布拉罕自己相对比。或者再次在亚布拉罕传统之外引发一个模范 。先知的精神典范应该与印度教的罗摩和克利须那作以比较,尽管他们在完全相异的传统征候中既是天神下凡,又是君王和一家之主,正如在《摩呵婆罗多》和《罗摩衍那》中记载的那样,他们参与到所有形式的社会活动当中。
       相对而言,既是精神存在又是“人类领袖”的人物典范,在基督教西方尤为罕见,特别在现代,政治生活已经如此这般与精神原则分离,以至于对许多西方人而言,这样的角色根本不可能出现,他们还以基督纯粹的精神生活为据,基督说:“我的王国不在今世。”即使在历史上,西欧诸国也没有出现很多这种类型的人物,除非一个人把圣殿武士划入其列,还有另外的境遇下的虔诚的君王查理曼大帝和圣路易斯也算入其内。许多西方人很难理解先知,这种往往伴有恶意的误解应该为用西方语言写就的大多数著作(这样的书籍多如牛毛)中对先知精神特质的近乎完全的无知负责。可以说,伊斯兰的要素中,先知的真正意义是最少被非穆斯林特别是西方人理解的了。
       先知完全参与到社会生活当中。他结了婚,有家,是一个父亲,甚至他是治理者,是法官,他还参加了许多战役,在其中饱受了痛苦的考验。他不得不遭受许多困苦,经历人生要面对,特别是一个新政府和社会的缔造者将要面对的一切困难。但,在所有的活动中,他的心一直保持喜悦主,并持续内在地信托主的平安。实际上,他参与社会、政治生活正好是为了把这一领域与精神中心统一起来。先知对任何政治的或今世的野心不感兴趣。
       同样地,先知的婚姻根本不是他的肉欲旺盛的标志。在壮年时期,欲望最强的时期,先知穆罕默德仅与比他大很多的一位妻子生活在一起,并经常经受长期的性节制。作为一个先知,他的许多婚姻都是政治性的,在当时的阿拉伯社会结构中这很是普遍,它保证了新建立的穆斯林社会的巩固。多妻——一般而言这是伊斯兰的一个真理——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享乐之事,而更是一种责任和融合新建立的社会的一个方法。除此之外,伊斯兰对俗世问题的看法与基督教的不同。性在伊斯兰中是神圣的,它不应受到基督教标准的裁决。先知穆罕默德的多妻与指向他的所谓的“肉欲”的缺点风马牛不相及,他的多妻象征着他的家长特质和他的角色,他不像一个遗弃世界的圣徒,而他尊崇今世生活,居于其中,接受它,意在把它融入到更高的真实秩序中。
       先知还往往被一些现代作家批评为残忍,对人苛刻。这一控诉同样是荒谬的,因为这些批评家忘记了:一个宗教要么丢弃世界——如基督所为——,要么与世界融合。在这样的事态下,他就必须处理诸如战争、惩罚、审判等问题。当查理曼大帝或其他基督教君王把宝剑插入异教徒士兵的胸膛的时候,从个人的角度来看,他对这个士兵太残忍了。但,就总体层面而言,这是保存基督教文明的必须,它必须保护自己的疆土,要么就消亡。这同样适用于佛教国王或统治者,或其他试图融合人类社会的宗教当局。
       先知穆罕默德实践了最大可能性的仁慈,而只对叛逆者苛刻而已。现在,叛逆安拉意欲的、新建立的宗教社团——其存在是天界对人类的恩惠——的人就是叛逆真理本身。先知在这等事物中的严厉正是神的公正的表述。人不能由于人的死亡或世界上存在疾病或丑恶就控告安拉残酷。所有的重建都意味着对之前的东西的毁灭,为出现新的形态而扫平根基。这不仅适用于物理结构,同样适用于新的启示,它必须清理根基,如果它要建立一个新的社会和政治秩序,一如要建立纯洁的宗教秩序的话。一些人所谓的先知穆罕默德对人残忍,恰恰是先知角色的这一侧面,即他是神建立新的世界秩序的工具,他的故乡阿拉伯势必摆脱异教信仰和多神崇拜的污染,如若它们存在的话,将会污染生活的源泉。至于与他个人有关的方面,先知穆罕默德往往是仁慈和慷慨的缩影。
       再也没有什么事件能比光复麦加更能证实先知穆罕默德的高贵和宽容了,此次事件可谓是他今世事业的亮点。在此,那些给先知穆罕默德制造了无数的苦难和磨难的人们都臣服于他,他没有考虑复仇,这当然是他的权力,而他原谅了他们。一个人必须审慎地研究这些人给先知穆罕默德制造的不可思议的阻碍----由于它们,先知忍受了巨大的苦难----以便了解先知在这个事件中表现的宽容的程度。在此,我们没必要对先知的生活给出辩护式的理由,但这些问题需要被回答,因为许多现代研究中对伊斯兰的缔造者的虚假的并往往是满怀恶意的控告,即先知残忍使那些仅仅靠这些研究来了解先知的人几乎不可能了解他。
       同样,先知当然不是没有爱和同情心的。圣训文献记载的他的生平事件和言语指明了他对安拉深深的爱,根据伊斯兰的总体视角,这种爱从未与认知安拉和完全顺从他的意志相分离。例如,他在一段著名的圣训中说:“主啊!你使我爱你吧!你使我爱那些爱你的人吧!你使我做那些能赢得你的爱的行为吧!让我爱你甚于我自身、我的家人和财富吧!”这样的言语清楚证明了以下事实,即尽管先知穆罕默德从某种意义上是一个国王或一个社会的统治者,一个法官,他不得不公正地处理这两个角色,同时他还把自己的存在锁定于爱安拉。否则,他不可能是一位先知。
       根据穆斯林的观点,先知穆罕默德是人类和人类社会的领袖的完美的表征。他即是人类个体的典范,又是人类整体的综合。同样地,在传统穆斯林看来,先知具备一些品质,只有通过研习传统的记述才能发觉这些东西。就这一点而言,除过极少的个案之外,有关先知的大多数西方作品都是无价值的,无论它们给读者提供了多少历史资料。实际上,这同样适用于那些现代化了的穆斯林写就的新型先知传记,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希望使先知成为一个凡人,他们系统性地忽视先知的本质中所有与他们先验地接受的人本主义和唯理主义构架不相符合的方面,他们这样做往往是由于受到现代西方观点的影响或者为了回应这些观点。领导伊斯兰社会数世纪并给穆斯林的宗教意识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的先知的意义深刻的特征,只有通过传统资料和哈迪斯才能被识别出来,当然古兰经也具备了接受启示的人的精神芬香。
       先知的总体特征与他的日常行为和每日生活不同,这些东西我们可以在权威的先知传记中就可读到,我们在此不谈论这些东西。它们是先知作为特殊的精神典范而发出的特征。基于此,有三个基本的特征刻画着先知穆罕默德的特性。首先,先知具备的最为广泛意义上的虔诚品质,这一品质使人与安拉相连。先知正是这种意义上的虔敬。他具有最深切意义上的虔敬,它内在地使他依赖安拉,使他对安拉的关注优先于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其它一切东西。第二,他具备斗志旺盛的品质,他经常参加一些向反对真理和破坏和谐的力量发起的战斗。外在地,它意味着发起军事的或政治的或社会的战争,先知把这种战争称为“小圣战”(al –jihad alasguar)。
       内在地,这种斗志意味着持续地向欲望开战,向人内部的拒绝主和主的意志的趋向开战,他把这种内部的奋斗称为“大圣战”(al-jihad al-akbar)。由于现代科技使战争成为整体性的,使它的手段成为丑陋和邪恶的化身,现代人很难理解战争的积极的象征意义。因此,人们认为宗教的作用只是维持某种不稳定的和平。这当然是正确的,但不是经常所指的表面意义上那一种。如若宗教是生活的一个主要部分,它必定试图建立最深刻意义上的和平,即在人类周围的力量之间建立均衡,并克服所有倾向于摧毁这种均衡的力量。没有其它任何宗教比伊斯兰更试图建立这种意义上的和平。恰恰在这种背景下,战争能够拥有一种正面的意义,即行动起来建立内在外在的和谐,正是在这种意义上,伊斯兰强调了奋斗的积极方面。
       先知穆罕默德具体展现了奋斗美德的极其完美的程度。假如一个人想象佛陀在菩提树下苦思冥想的状态,那么,先知穆罕默德可以被想象为战马之上手握公正与辨别真伪之剑的骑士,急速地前进,准备冲向真理之途上的障碍。先知在传达他的使命的同时,被迫挥起真理之剑来建立均衡,他不曾歇息地完成这一艰辛的任务。他的休息和安宁蕴藏在吉哈德中,他把这一精神面貌再现在以下事实当中,即和平不是来自被动的奉送,而是正确的行动。和平属于那些内在地与天界的意志相和谐,外在地与那些破坏的、不均衡的力量相斗的人。
       最终,先知拥有最充足意义上的宽宏大量。他的精神显现了高贵的特性,每个虔诚的穆斯林都能感觉到这种高贵。对穆斯林而言,他就是高贵和宽宏大量的化身。先知的这一侧面完美地展现在他对圣门弟子(事实上,之后他们成了穆斯林后代必须效仿的典范)的态度中。
       换言之,先知的人格和品德中更为人们强烈关注的就有:力量、高尚、从容或内在的安宁。根据先知从早期的一场战役中回来时说的一段话“我们从小吉哈德回到了大吉哈德”,力量外在地表现为小吉哈德,内在地体现为大吉哈德,大吉哈德具有特殊的精神意味,它向那些使人的精神远离“中心”或“源泉”的所有意向,以及使人与天界的恩惠隔离的趋向,开战。
       先知的高贵和宽厚特别显现于他对所有人以及所有存在物的博爱中。当然,这种美德不像在可被称为博爱的宗教---基督教中那样,是一种轴心式的东西。但它在人性层面和有关先知的人格方面是很重要的。它指出了以下事实,即先知的心灵中没有小气或度量小,他无有限制地把自己奉献给别人。一个高尚的人经常给予别人,而不向他们索取,先知说:“给予比索取更有福。”直至生命的最后时刻,仍不间断地奉献是先知的一个特性。他从未给自己索要任何东西,也从未寻求回报。
       “从容”这一侧面展现了伊斯兰所有的真正意蕴,从本质上说从容就是爱真理。也就是使真理优先于所有的一切。在交谈方面,要不偏不倚、合乎逻辑,不要让自己的主观感情歪曲、扭曲他的客观的理性判断。这不是要成为一个唯理主义者,而是看事务的真相,并热爱真理甚于其它一切。爱真理就是爱主,主就是真理,他的一个名字就是真理(al-Haqq)。
       如果拿先知的这些品质即力量、高贵、从容与其它伟大宗教的创始人的品质相比,可以发现他们必然是不一样的,因为首先,先知穆罕默德自己不是神的化身;其次,每个宗教都强调真理的某一些方面。一个人不能用同样的方式追随、仿效基督,正如他对先知穆罕默德所做的那样,因为在基督教中基督是神---人,是神的化身。一个人可以被基督的性情所吸引,但基督不可能作为完美的人性状态来被模仿。一个人即不可以在水上行走,也不能使死人复生。依然如此,当一个人考虑基督教或基督的时候,另一套特性就出现在脑子当中,如神性、化身,还有另一层面的爱、慈善和牺牲。或者,当一个人考虑佛陀和佛教的时候,首先怜悯众生、开悟、顿悟、寂灭于涅磐等概念就会涌现。
       在伊斯兰中,当一个人考虑被效仿的先知的时候,一个伟大的人物形象就浮现于脑海。他严格对待自己、虚假的事务,以及不公正的事务,又对周边世界很仁慈。基于两种美德,一方面是力量和严肃,另一方面是慈善和宽厚,他信实并消融于真理之中。他是守卫真理之山的马背上的战士,他对神的意志而言是被动的,对世界是主动的,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
       实际上,先知的这些品格特性蕴含在第二个作证言“穆罕默德拉苏伦拉”(穆罕默德是安拉的使者)的声音中,在阿拉伯语的发音中,而非其它翻译过来的语言中。在此,象征用法又一次不可避免地与来自不可翻译的神圣语言的声音连在一起。穆罕默德这个名字的声音包含着力量,一种不仅来自人的,还是神的力量的突然涌现。第二个音节是长音的“拉苏鲁”这一词汇象征“胸襟之广阔”(inshirah al-sadr)和慷慨,它来自先知的本质,并最终是来自于主的。当然,对安拉而言他是真理,他限定规则。因此,第二个作证言通过它的声音包含着先知的特性:力量、慷慨、从容或信托真实。对真实的这种托靠,无论如何不是基于脱离现世,而是深入其中,以便与其融合,并治理它。伊斯兰的精神城堡建立在与人类社会和个人生活相融合的坚实基础上。

穆斯林在许多场合念诵的对先知的祈福词中,人们为先知(他是安拉的仆人、使者和文盲的先知)恳请安拉的祝福和福祉。如,对先知的一个著名的祝安词是:“主啊,你祝福我们的领袖穆罕默德、你的仆人、你的使者、文盲的先知,以及他的家人和圣门弟子,并赐予他们平安吧!”

在此,作为他的名字的形容语的三个称号象征着他的三个基本特性,这些特性在虔诚的穆斯林眼中极其显著。首先,他是一个仆人,但他的意志只顺从他的主的意志,他自己是贫穷的,但由于他的主给予他的东西,他是富足的。作为安拉的仆人,先知完整地示范了这种精神的依赖和清醒,这都是伊斯兰的特性。他喜欢封斋、礼夜间拜、祈祷,这些都已成了伊斯兰宗教生活的基本要素。作为仆人,先知把自己交给了安拉,并意识到贫乏,实际上这是最完美的持久的财富。

在这句祝福语中,拉苏伦再次象征他的慈爱、慷慨侧面,形而上学而言,正是由于安拉对世界和人类的慈爱,拉苏伦才被派遣,他爱他们,因此派遣先知来引导他们。这正是先知是“安拉对众世界的恩惠”的原因所在。对穆斯林而言,先知穆罕默德展现了仁慈和慷慨,这种慷慨产生于高贵的人物,伊斯兰总是强调这种品质,并试图把这种高贵灌输到人们的灵魂深处。一个优秀的穆斯林必然拥有一些高贵的特性和慷慨,这往往反射着先知人格的这一方面。

“文盲的先知” (nabi al-ummi)象征着在真理面前的消融,先知的文盲特性首先意味着人的一切在神的面前的消融。先知的灵魂在仙笔之前是一个未被沾染的白板;就人类层面,他的文盲身份标志着这样一个崇高的优点,即通过参悟本真而认识本真,在形而上学层面它标志着消融于真理的面前。仅有通过这种消融(fana),一个人才能进入与安拉同在,并存留于他中(baqa)。

为总结先知的品德,可以说他是已经融入到神性真理之中的人性的均衡。他标志着在人类所有的可能性之间构建和谐和均衡,其中包括肉欲的、社会的、经济的、政治的可能性,人类不可能超越这些东西,除非他们逾越人的状态。他展示了这些可能性和力量之间的均衡,并致力于建立一个能自然地引领人沉思并消融于真理的基本原理。他的精神之路意味着接受人性状态,这种状态被标准化、神圣化为最崇高的精神城堡的根基。

以先知穆罕默德为其原型的伊斯兰精神,并不拒绝今世,而是通过融入一个“中心”,并建立和谐,来超越它。先知不寻常地展现了这些品格,在这些品格中,先知是人类的典范,是精神的尽善尽美,是人性实现之向导,正如古兰经说:“真的,安拉的使者具有优美的典范。”(33:21)
       逊奈和哈迪斯

由于先知是人类完美的典范---就他是最高贵的造物这一方面而言,那么,可以询问人类怎样效仿先知?先知怎样成为人类生活的向导,他的生活、行为和思想怎样适合于引导穆斯林度过今世的行程?这一关涉到后来穆斯林所有个人和群体生活的基本问题的答案,在于先知留下的言论,众所周知的哈迪斯,以及被称为逊奈或惯例的他的每日生活和实践。和先知朝夕相处的圣裔和圣门弟子把逊奈的印记深深地刻在了他们的灵魂深处,这来源于他们和先知的接触。当一个人见到一个非凡人物的时候,他会永远保留着这次会面的印象。之后,先知对人类的影响的持久性到了人类很难想象的程度!第一代穆斯林充满热忱和信仰地实践了逊奈,这源于他们接近启示之源,以及先知在他们中间的恩惠和白莱克梯。作为回报,他们被后辈仿效,直至现代,此时信徒们还一直努力把他们的生活建立在先知的生活的基础之上。这一目标是通过依靠对先知生活(siyar)中所发生的一切事件进行新的解释,来仿效先知,并通过讲述他的故事,和赞圣(mada’ih),通过庆祝圣纪和其它欢乐的事件,来实现的。

哈迪斯被听到它们的人背记,并被后辈依次传播。这里,再一次不仅仅是背记一些东西的问题,而是把安拉派遣的使者的话语牢记在心。背记先知的言语的人与现代人不一样,他们的记忆力由于拘泥于课堂研习和过分依赖书面资料而钝化了,但对游牧人或有游牧背景的人来说,演说和文学都熟记于心。这些人拥有非同一般的记忆力,他们还幸存于一些所谓的“文盲的”人们中,并往往震惊那些来自累牍文明的“有文化的”研究者。

由于伊斯兰的传播,以及逐渐偏离早期社团的同质性危及着他们的整体存在,先知的言语最终被集结成册。最虔诚的穆斯林开始搜集先知的言语或哈迪斯,并考查每段圣训的传述者的线索。结果,在逊尼世界,出现了六大部圣训集,如《布哈里》和《穆斯林》,很快它们在正统世界得到了权威地位。

在什叶派,出现了类似的进程,只是除过先知的言语之外,还有伊玛姆的话作为圣训集的一部分,他们的话详细解释了先知信息的意思。那里,另外结集成册了四部圣训集,最重要的是库莱尼的《完备的原则》(usul al-kafi)。

什叶派和逊尼派的圣训文献是庞大的智慧宝库,它是古兰经的注解和它的教导的补充。先知的言语涉及到自形而上学到饭桌礼仪的所有领域。其中,一个人可以发现先知在忧伤时、接见使者时、处理战俘时、安排家庭事务时等等几乎涉及人的家庭的、经济的、社会的、政治的生活的所有情况下的话语。另外,在这些文献中,许多有关形而上学、宇宙哲学、末世学和精神生活的问题都被论述到了。总之,古兰经确认:哈迪斯和哈迪斯是其一部分的逊奈是伊斯兰社会掌握的最宝贵的正道源泉,它们和古兰经一起是伊斯兰生活和思想的源头。

最近几十年来,西方颇具影响的东方学制造的严重攻击撞击着伊斯兰整体大厦的这一基本方面。对伊斯兰的攻击中再没有比这个更恶毒更阴险的了,它要根切伊斯兰的根基,它的影响要比为敌对伊斯兰而制造的物质的依附更加危险。
       打着科学的名号,并使用著名的—-或应该说是臭名昭著的---历史方法(它把所有宗教真理简约为历史事实),哈迪斯批评家们得出结论说:“这些文献不是来自先知穆罕默德,而是后人‘捏造’的。”在这些抨击的科学性的背后隐藏的恰恰是这样一个先验的假设,即伊斯兰不是神的启示。如果它不是神的启示,那么,它就必须被放在7世纪阿拉伯社会存在的一些因素的条件下,被搪塞过去。现在,人们假定:不可能拥有任何形而上学知识的贝都因社会,不可能知道神的语言或逻各斯、生命的更高状态以及宇宙的结构。因此,哈迪斯中有关这些事项的所有论述都必然是后来添加的。假若他们承认先知是先知,那么他们的任何反对哈迪斯的主体部分的论据就是不科学的无效的。但这正是他们不承认的,因此他们必须把它认为是后来加在圣训文献中的东西,哈迪斯文献就像其它宗教的教义一样,或者它谈论一些深奥的问题。

毋庸置疑,许多圣训是伪造的。传统伊斯兰学者自己发展了一门详尽的学科来评查圣训的明文(ilm al–jarh)和它产生的历史背景。他们还调查圣训的传述线索的有效性(ilm al-diurayah),以及在什么境遇下学者们传述的这段圣训。他们调查圣训的传述线索,详细审查圣训,并把它们与各种有关因素的详尽知识作以比较,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一个现代学者可与他们媲美。就这样,一些圣训被接受,另一些由于传述线索之源端可疑或全部不可靠,而被拒斥在外。一些学者经常从中亚奔赴麦地那、伊拉克、叙利亚寻找圣训。贯穿伊斯兰历史,最虔诚、最朴素的宗教学者就是圣训学家(muhaddithun),由于虔诚的程度和社会的信任,某一个人就必须被公认为这一领域的权威。

实际上,现代哈迪斯批评家在实施他们所谓的历史方法的时候,没有意识到他们正在把今天许多学术圈中流行的不可知论思想状况投入到一个传统的穆斯林圣训学家的思想状况上。宗教问题同样可以按照这样的“分离”惯例来处理,这种分离惯例甚至能使他们“伪造”圣训或粗心大意地把它们纳入传统的文集当中。

他们不了解对早期的人们特别是宗教学者而言,火狱之火并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而是一个逼真的事实。他们害怕安拉到了现代人几乎无法想象的程度,从心理上讲,荒谬的是带着一个在最真实的天堂和火狱之间抉择的心理,他们还要干不可饶恕的伪造圣训之罪。最不科学的是,把历史之怪胎的现代思想状况投射到人们在传统世界生活、思考问题的那一时期当中,在那个传统世界中宗教真理自己决定生命之方向,人们首先努力履行自己肩上最重要的任务,即保护他们的灵魂。

哈迪斯批评家声明:伪圣训出现于伊历2世纪,并被伊历3世纪的圣训搜集者们真诚地奉为先知的训谕,至于这一声明,我们可以给以同样的答复。先知的逊奈给第一代穆斯林留下了深沉的印记,这些印记立刻就被社会所共有了。由此,这将意味着打断整个宗教生活的连贯性和伊斯兰图景的连贯性,实际上,这种断裂并不存在。此外,在什叶派中伊玛姆的话被收入圣训典籍,并且他们自己也是可靠的圣训传述者,伊历3世纪时他们还在世,那正是编篡著名的圣训典籍的时期,因此他们跨过了现代圣训批评家指摘的“伪造”圣训时期。他们的存在是另一个证据,证明了为反对圣训典籍的真实性而提供的那些论据的虚假性,这些论据不仅攻击那些可疑的、不确切的圣训,甚而是伊斯兰社会自诞生之日起就按其生活并模仿之的圣训的主体部分。

对哈迪斯的这种批评所带来的危险在于减少哈迪斯在受到这些论据的影响的穆斯林的眼中的重要性,并接受有致命危险的结论,即哈迪斯的主体部分不是先知的言语,因此他不具有权威性。由此,神法的一个重要根基和精神生活的一个重要的引导源泉,被摧毁了。好像整个伊斯兰大厦被连根拔起。这样的话,后果是什么呢?作为安拉的语言的古兰经太崇伟了,以至于没有先知的帮助,人们无法来解释它,译解它。结果只能是,在多数情况下人们把自己的局限性解释进神圣之经典当中。穆斯林社会的一致性,以及古兰经和伊斯兰宗教生活的融洽将被破坏。

无论如何,正如传统伊斯兰所关心的那样,哈迪斯是继古兰经之后法律(沙里亚)和精神之路(塔里格)的最要的源泉。它是穆斯林社会效仿先知逊奈和哈迪斯而生活的数百万穆斯林每日生活最重要的整合因素。1400 年来穆斯林一直试着按照先知醒来的习惯而醒来,按照先知的饮食礼仪而用餐,按照先知的梳洗习惯而梳洗,甚至按照先知剪指甲的方法剪指甲。一个中国穆斯林,尽管人种上是中国人,他仍和大西洋沿岸的穆斯林在言行举止上有某些相似性。这是因为数世纪来他们都仿效同一个楷模。先知的某一些精神可见诸于这两个地方。正是这一基本的统一因素,作为典范的一个逊奈或社会方式使摩洛哥的集市含有波斯集市的“情调”或韵味,尽管两地的人们说不同语言、穿不同的服饰。 外国的聪慧的调查人士将会很快发觉在空气中有来自共同的宗教和精神征候的某种东西。这种相似性首先来自古兰经的临在,其次来自更直接更切实的途径,那就是由于先知的哈迪斯和逊奈,先知“存在”于他的社会中。

通过逊奈和哈迪斯,穆斯林来认识先知和古兰经的讯息,没有哈迪斯,很多经文将成为不解之谜。古兰经告诫我们礼拜,但若没有先知的逊奈,我们将不知道怎样礼拜。离开先知的实践,诸如日常拜功等相当于伊斯兰的轴心仪式的基本原则,将不可能实施。这适用于很多情况,由此,几乎没有必要强调古兰经和先知的言行之间的重要关系,安拉选择他向人类启示、解释他的经典。

在我们结束有关哈迪斯的谈论之前,应该指出先知的圣训典籍中有很多“神圣的言语”(ahadith qudsiyyah),它们不是古兰经的一部分,但在这些言语中安拉通过先知用第一人称说话。这些言语数目虽少,而极其重要,因为它们和古兰经的若干经文一起构成了伊斯兰精神生活的根基。苏菲派在很大程度上就建立在这些言语的基础上,一些苏菲就用心了解它们,并持续记念它们的训诫。这些言语注重精神生活甚于社会生活,或者正如苏菲大师们经常重复念诵的一段神圣言语说:“我的仆人不间断地用副功接近我,直至于我喜爱他,当我喜爱他的时候,我就是他用以听闻的听力,他用以观看的视力,他用以抓拿的手,他用来行走的脚。”

这些言语的存在指出了伊斯兰精神性是多么深深地扎根于启示的源泉之中。伊斯兰远非一个缺乏精神纬度的法律或社会体系,或者其精神纬度是后来人工嫁接的,它自始就是一套法律和一条道路。伊斯兰通俗的和深奥的两个纬度最好地显现于先知的身上,他是社会层面和政治层面的人类行为的完美,又是精神生活的典范,他内在地接近安拉,完全实现只为安拉、以安拉来看待一切。

使先知穆罕默德有别于之前的先知的特性是,他是至圣,圣品的封印,处于先知序列的终端,他结合先知的角色于一身。先知的这一方面立刻引起了以下问题,即圣品意味着什么?有关这一方面的传统穆斯林权威人士写就了浩如烟海的著作,它们勾勒了宗教的这一中心事实的详尽的形而上学层面。尽管在此我们不能详细谈论这一问题,一个人可以简而言之,依照伊斯兰的观点圣品是安拉给予他所选择的人的一种状态,因为他们具有某些完美特性,籍借这些特性他们成了安拉向世界启示他的信息的工具 。他们的灵感直接来自天界。一个先知不受任何人什么影响。他不是一个学者,通过一些书来认识某些真理,他也不是一个人首先向其他人学习,然后依次向别人传播这种知识。他的知识标志着神对人类秩序的直接干涉,这种干涉就伊斯兰的观点而言,不是道成肉身,而是神的外显。(tajalli)

对圣品的这种界定不仅适用于伊斯兰的缔造者,还对所有的先知有效。就伊斯兰的观点而言,基督并没有通过读书或者向拉比学习,从旧约和希伯来女先知的信息中获取他的知识,而是直接从天界获取知识。摩西也没有从之前的先知甚至是亚伯拉罕那里学习法律和讯息。他从上帝那里直接收到一个新讯息。如果他重申了之前的闪米特先知所带来的讯息的某一些真理,或者如果基督加固了犹太传统(他揭示了它的内在意义——根据名言“基督揭示了摩西隐藏的东西”),或者《古兰经》提到了《旧约》和《新约》中的一些故事,那么,这些事例并不暗示着历史的转借。它们只意味着可被称为亚伯拉罕传统中的精神征候的构架中的新启示。这同样适用于印度教的天神下凡,每个天神都从天界带来一个新的讯息,但用同一精神氛围种中的那种语言表述。

尽管所有的圣品都意味着神圣的界域与人类层面的相会,根据所启示的讯息的类型以及使者在传达这一讯息的过程中的作用,圣品有若干等级。实际上,英语中的先知(prophet)在阿拉伯语、波斯语和其它伊斯人的语种中有几个与先知相关的词语表达这一意思。

首先是“纳宾因”,它指的是带来安拉的讯息、安拉选择他来向人类传达使命的人。但安拉是不会和随便任何一个人谈话的。值得倾听神的讯息的人必须具备一些条件。他必须是自然地纯洁的。这就是在传统的伊斯兰资料中,先知穆罕默德造自最上等的土的原因。他必须具备完美的品德,如仁慈、高贵,尽管事实上,他的一切都不是他的,而是安拉的赏赐。他必须具备完美的实践和理论能力,能够与神的理性相适合的一种完美的智识和理智,能够使其引导人们行动并引领他们跨过种种考验的(如果必须的话)心理和肉体结构。纳宾因的讯息不是世界性的。或许他会接受到这样一个讯息,无须把它公开传达给别人,只是存留于自己的内心深处,或者该讯息要被传达给业已存在的宗教中的少数骨干分子。

据传,这种意义上的先知,有124000个,安拉把他们派向了各个民族和群众,古兰经宣布任何族群都被派遣了先知“每个民族各有一个使者。”(10,47)尽管古兰经还陈述安拉用每个族群的语言与他们交谈,因此,预示了宗教的多样性。“我不派遣一个使者则已,但派遣的时候,总是以他的宗族的语言(降示经典)”(14,4)古兰经阐述的先知的普遍性表明了传统和宗教的广泛性。这意味着所有的正统宗教都源自天界,而不是人的作为。它还表示神的启示不仅临在于亚布拉罕传统中,而且遍布所有民族,尽管以前这一问题很少被明确探究也罢。

在安比亚伊中,还有另外一种类型的先知,或圣品的新层次,即那些不仅收到天界的讯息,还为实现天界意欲的人性面貌而被选择传达那一讯息的人。具有这一职责的先知被称作拉苏勒。他还是一位耐宾伊,但除此之外他还有责任向人们传达安拉的讯息,并号召他们接受该讯息,正如我们在《旧约》中的许多先知中看到的那样。在拉苏勒之上,还有一些先知,他们给世界带来显著的新的宗教,他们是“坚定和果断的持有者”(ulul-azm)。关于最后这一范畴,把其自身限于亚布拉罕传统的伊斯兰相信他们有七位,他们中每一个都是新宗教的缔造者,并给世界带来新的神法。总而言之,宾词圣品共有三个等级,即耐宾伊,拉苏勒和乌鲁勒-阿兹姆,尽管在若干伊斯兰资料中,这一等级次序还被进一步详尽地纳入安比亚伊的等级中,那是根据感知下降启示的天使的方式来区分这些安比亚伊。
       先知穆罕默德既是耐宾伊、拉苏勒又是乌鲁勒-阿兹姆,他把圣品的序列带入了终结。在他之后,直至世尽,再不会有新的沙里亚或神法。在他之后,不会再有启示(wahy),因为他标志着圣品序列(da’iratal-nubwwah)的终止。表面看起来这好像是一个莫大的悲剧,人类被弃绝,没有了与真理之源的新的接触,以至于没有革新被启示的真理的可能性。但,实际上先知序列的终结并不意味着与神圣秩序的接触的可能性已经消除。尽管启示不再可能,但灵感(ilham)还总是保持潜在的可能性。然而,先知序列已经终结,卧里序列(da irat-walayah)——由于缺乏较好的术语我们可以把它翻译为“启蒙序列”或圣洁——还持续存在。
       实际上,在这一语义系统下的威俩耶——在伊斯兰直觉技术语言中,它不应该被视为与卧里或圣徒意义上的威俩耶等同——意味着与先知穆罕默德所开辟的新沙里亚一起的伊斯兰内在纬度的临在,它将永远存在。由于它的存在,人能够从精神上自我更新,并获得与主的联系,尽管新的启示已不再可能。由于伊斯兰的这一深奥的纬度,和这一团体所包含的福利与白莱克体——这是伊斯兰的保护和传播者,原始启示的精神力量经久不息地更新,并且引人走向圣徒境界的精神生活的可能性(它净化人类社会并复苏宗教力量)得以保存。

先知穆罕默德使先知序列终结,并给世界带来最后的沙里亚,他同样开辟了“穆罕默德圣洁”的序列,这将永远存在,通过它,该传统的精神活力不断被更新。因此,再也不需要新的启示,自此以后出现的宗教只是一种假宗教,先知穆罕默德带来的启示自身完全容纳了穆斯林(无论是一般的信仰者还是潜在的圣徒)的宗教和精神生活的一切需要。
       除过是人类的领袖和新的文明的缔造者之外,先知穆罕默德还是人性规范的完美,是伊斯兰精神生活的典范。他说:“我像你们一样是一个人”(ana basharun mithlukum),一些穆斯林贤者曾补充说:“是的,但他像一堆石块中的宝石一样。”(ka lyagut bayan al hajar)这句话中意义深远的象征用法关乎先知穆罕默德的内在本质。处于纯洁的人性状态的所有人都像石块一样不透明、沉重又像一块遮盖物一样遮盖照在它们上面的光亮。从某种意义上说先知穆罕默德也具备这一外在的人类本质,但他是最彻底的完美的。

但,内在地他像炼金术一样已经变成了一块贵重的宝石,尽管他还是一块石头,它在光亮之前是透明的,已经失去了它的不透明性。先知穆罕默德外在地仅仅是一个人(bashar),但内在地他是最普遍意义上的人性的完全实现。他是一个完人(al-insan al-kamil),所有被造物的典范,完美的标准,第一个存在物,安拉通过他来看待所有存在物的一面镜子。内在地,他被视为与逻各斯和神圣的理智(Devine Intellect)一体。

在每个宗教中,他们的创立者都与逻各斯融为一体,正如我们在约翰福音书的序言中读到的那样,(In principio erat verbum,)即起初它是与基督一体的语言或道。伊斯兰视所有先知都是宇宙性的道的一个侧面,这种道与穆罕默德的本体融为一体,他是安拉的第一个造物,安拉通过他来看所有事物。由于穆罕默德的实体,先知穆罕默德跃居所有圣品之首,也正是由于他的这一内在方面,他被视为与道同一,这是圣训所表述的,“当阿丹还处于水和泥土之间时,我就已是先知(道)。”

苏菲耐智门•丁•拉兹在他的《功修之指正》写道:“那就像一棵树,一个人播下一粒种子,之后它长成一棵有植有叶有花有果的植物,果实中又包含种子,从穆罕默德的内在实质而言,圣品之序列与穆罕默德的本体之间也是这种关系。因此,他内在地是圣品序列的开始,外在地他是圣品序列的终结,他把圣品序列统一综合于一身。外在地,他是一个凡人,内在地他是一个完人,所有精神尽善尽美的典范。先知在圣训中提到他的本质的这一方面说:“我是没有密目的艾哈迈德,(亦即艾哈德,统一);我是没有阿因恁的阿拉伯人(亦即冉布,主宰)谁看到了我,就看到了真理。” انا احمد بلا ميم ,انا عربي بلا عين ,فمن راىنى راي الحق)()

这些词句的意思只是先知穆罕默德内在地与主的统一。这一真理被一些时代的苏菲大师反复重申,正如故乐山•拉兹的美妙的波斯语诗歌中所表述的那样:“一个密目把艾哈迈德从艾哈德中分离出来
       世界沉陷于这个密目之中”。

把先知的深奥的名字艾哈迈德从主宰中分离出来的这个“密目”是复归于本原的象征,是寂灭并再度觉醒永恒的真实的一个表征。根据代数学,它的数字符号等于 40,在伊斯兰中40正好象征先知穆罕默德为圣的岁数。先知穆罕默德外在地是安拉派遣给人类的使者,内在地他是与主宰持久性的“统一”。

完人学说——一个人可以把之称为伊斯兰的先知学——根本不是人们所谓的近来的外来影响的结果。而它以先知的内在的本质为基础,正如先知的门弟子们---- 他们不仅是他的虔敬的追随者,还是他的深奥的讯息的继承者----所看到的那样。那些想剥夺伊斯兰的精神纬度和理智纬度的人试图把这一教义解释为后来的转借,好像是先知仅仅凭借如此的一种附加就能成为完人,而他自己的真正的本质并非如此。好像一个人渴望一个人发光,仅仅称他为太阳就可完事似的。先知穆罕默德本身就具备了这一事实,之后才得到这一专门的术语——完人。但在被给予名称之前,“实物”早已存在,在这一推理即先知的完人说是后来时代的精细制作,之前,它就早已存在了,

作为结语,可以说先知穆罕默德是人类群体和个体的完美典范,理想社会生活的范式,个人精神生活的榜样和指导。他是完人,是整体,我们是其部分,并参与其中;他是最初的人,他是原初的完美,与之相比我们是颓废的,是背离的。因此,他是时空的完美的标准,“空间的”在于他是整体,我们是其部分;时间的在于他是最初的完美,我们必须通过行动起来反对时间的流程中堕落的事物,来返回原初。

先知穆罕默德不同寻常地完美地具备了人性和神圣性(lahut)。是的,这里并没有什么神性化身于人性,这一观点伊斯兰并不接受。先知穆罕默德的确具备这两种特质,正是由于这一原因,他的实例使实现伊斯兰的精神之路成为可能。他是理想的统治者,法官,人类的领袖。他缔造了最理想的穆斯林社会,与这一社会相比之后的社会都是一种背弃。除此之外,他还是精神生活的典范。这就是为什么一个人必须绝对地追随他的步伐的原因所在,如果他渴望伊斯兰的精神觉悟的话。

爱先知穆罕默德是所有穆斯林,特别是那些渴望圣洁生活的人士的义务。一定不要把这种爱放在情感性的个人主义性的意义下来理解,而,穆罕默德被爱是因为他象征着遍及所有事物的融洽与美丽,他完全展现了那些美德,成果,这些东西允许人们认识到他的似神性特质。
       “真主的确怜悯先知,他的天神们的确为他祝福。信士们啊!你们应当为他祝福,应当祝他平安!”(33,56)


       延伸阅读
       .
       1  Dermenghem, E., The Life of Mahomet, London Routledge, 1930.
       2  Dinet, E. and El Hadj Sliman Ben Ibrahim, La Vie de Mohammed, Prophète d'Allah, Paris, G. P. Masionneuve, 1947.
       3  Essad Bey, M., Mahomet, Paris, Payot, 1934. The life of the prophet
       4  Gheorghiu, G., La Vie de Mahomet, Pairs, gallimard, 1964.
       5  Goldsack, W., Selections from Muhammadan Traditions, Madras, Christian Literature Society. 1923.

6  Guillaume, A. (trans.), The Life of Muhammad, a translation of Ishaq’s Sirat Rasul Allah, London,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55.
       7  Hamidullah, M., Le Prophete de L Islam, 2 vols., Pris, J. Vin, 1959.
       8  Ikbal Ali Shah, Sirdar, Mohamed: The Prophet, London, Wright & Brown,1932.
       9  Al-Jili, `Abd al-Karim, De l'Homme universel, trans. By T. Burckhardt, Lyon,P. Derain, 1953.
       10  Muhammad Ali, A Manual of Hadith, Lahors, Amadiyyah Anjuman, 1951.
       11  Rahnema, Z., Le Prophète, Paris, La Colombe, 1985.
       12  Rauf, M. A., The life and Teaching of the Prophet Muhammad, London,Longmans, 1964.
       13  Schuon, F., Understanding Islam, London,Allen&unwin1965.chepter ⅲ.
       14 Suharwardy, A., The Sayings ofMuhammad,London ,J,Murray ,1941
       Al-Tabari, Mohammed, sceau des prophètes:une biographie traditionnelle,
       trans. H. Zotenberg, Paris, Sindbad, 1980. The translation of one of the most famous
       traditional accounts of the life of the Prophet from the History of al-Tabari.
       Al-Tabrizi, Mishkat al-masabih, English translation with explanatory notes by
       J. Robson, 4 vols., Lahore, Muhammad Ashraf, 1963-65.
       15 Watt, G. M., Muhammad, Prophet and Statesman, London,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61.
       16 Yusfu, S.M., An Essay on the Sunnah, Karachi, Institute of Islamic Culture,1966.

转载说明:shemusundeen兄笔耕不辍,值得我们学习。转载的这个英文网络版,曾经发表在Al-Serat杂志上。地址是:http://www.al-islam.org/al-serat/default.asp(这里是<正道>杂志的一个精选集 1978-1984,有不少好文章)。遗憾的是,杂志上的这个版本节选了一部分,是到shemusundeen译文第一楼倒数第四段(含),后面的一半没找到电子版。
发表于 2010-11-13 15:39:44 | 显示全部楼层
能不能编辑下 直看到密密麻麻的字。
发表于 2010-11-24 21:29:2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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